“刚才这段体验怎么样？”
扩音器里突然传来赵锋带着戏谑的声音。
“现在怎么样？还想不想死？”
德川不答，只是眯上了眼睛。心里却是快速盘算了起来。
自己现在还想不想死？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逼供的时候发现了自己价值了？真的愿意留自己一条小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一时间，他竟然开始抱有生的希望。
活着虽然很累，很疼，很痛苦。但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
嗯，如果能活着，还是活着吧。
******
赵锋此刻坐到了逃生艇的工作台前。
他在尝试德川所招供的逃生艇控制指令，确认一切都正确后，他终于满意地靠在了椅子上。
自己的审讯效果出奇的好，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意志有多弱，所谓的反审讯专业本领，在赵锋的严刑逼供下，抵抗了几分钟就彻底崩溃，什么都招了。
他已经进入了德川的电脑资料库，确认了资料都能顺利打开无误。也从系统中找到了控制这条名字叫方舟二号的逃生艇的所有控制指令，跟德川的供词一对，一点都没错。
看来自己的逼供质量还是很高，他不无恶意地想着。
赵锋把自己的AR电脑跟逃生艇电脑关联了起来，这样他就可以直接控制逃生艇的电脑系统了。
不过他还是很谨慎，把德川所有供出来的东西，包括各种资料，都非常仔细地检查了个遍，确认无误，这才放下心来。
他站起身来，他走到德川面前。
“德川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
德川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你刚才可是一直想去死，现在呢？”
他拍了拍德川的脸。
他笑了笑。笑容很阳光，很灿烂。
“那我现在成全你，让你去死吧。”
德川顿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不，不要杀我。你留着我吧，只要你留着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我可以当你的仆人，不，当奴隶，你把我关起来就行，我绝对不会威胁到你的啊。”
说着说着，竟是大声哭泣了起来。
“哦，现在你不想死了？刚才你不是哭着喊着要我把你杀了吗？而且不是一次，是每分钟几乎都要求一次哦。”
“不，那不是真的。我不想死，我一点都不想死。”德川哭着。
“你留下我吧，我很有用的，我可以给你出主意，给你写书，帮你算账，我——”
他终于没说下去了。
因为这时候，赵锋已经打开逃生艇顶面舱门，然后一手拖着他从楼梯爬了上来，像死狗一般，把他丢在平台上。
海风很大，吹着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逃生艇在海浪中轻微摇晃这。不过却只是随着海浪摆动而已，无法行进分毫。
赵锋就这么站在风中，看着卷成一团，躺在逃生艇平台上的德川。
此时，德川头上的隔音囊已经被取下，然后他的嘴巴就被塞上了碎布，正是那块德川很熟悉的碎布。他刚刚被赵锋抓到的时候，就是被这玩意儿堵住嘴的。
这块碎布，粉碎了德川继续发出祈求的所有努力。
此刻德川呜呜地挣扎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赵锋蹲在他的面前，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匕首在他面颊上游动着，最后到了下巴处。德川目露恐惧，看着赵锋。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不肯留下你，而是选择要把你杀掉？”
德川看着他。
他说不了话，所以自然也没说话。
不过他的眼神在说话，正在同意赵锋的这一番说辞。
“因为你早就该死了。”
“你知道吗？在那个世界，杀死了那么多人。你杀的人里头，还有我父母。”
“现在，虽然我也不在那个世界了。但是，我还是可以替他们报仇的。”
“而且，你想想，就算没有这些，单就以你这毒蛇一般性格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活在世上？”
“所以——”
赵锋顿了顿，盯着德川，露出了一个笑容。
笑容很开朗，很阳光。
“你还是去死吧！”
德川顿时呜呜地疯狂挣扎了起来。却被赵锋一把按住，只听着微微的刺啦一声，锋利的匕首刀锋隔断了德川的喉咙。瞬间鲜血狂喷而出，德川瞳孔一下子放大，身体抽搐几下，就再无声息。
赵锋这种特种兵动手，部位的把握自然是极其准确。一刀下去，不用看就知道结果了。
一代枭首，就此死去。
带着他偏执的理想，邪恶的信念，就这样在另外一个世界，彻底消亡。
死得如此彻底。
不过这还没完。
赵锋把他的尸体拖到了平台边，任由他鲜血流到大海中。
很快的，逃生艇后面就出现了鲨鱼的踪影。看到鲨鱼那在水中时起时伏的尾鳍，赵锋开始把德川的尸体抛入大海。只见一条十来米长的大鲨鱼猛扑上来，一口咬住德川的脑袋，使劲一扯，就扯掉了他大半个身子，连着脑袋和半个胳膊都不见了。
然后鲨鱼再度张开血盆大口，又一口叼住，潜入水中。
至此，德川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消失到了鲨鱼肚子中。
消失得如此干净。
赵锋看着被鲨鱼吞噬的德川的尸体，心中一阵感慨，一阵释然。
大仇已经报了。而同时自己跟原来那个世界的一切恩怨，一切纠葛，似乎也随着德川的死，跟他彻底断绝了关系。
他看向四周。极目之处，都是茫茫大海，和被海风带起的层层海浪。现在开始，这里除了他，再无他人。他只是一个海上漂流者。
海面上，逃生艇就像一个巨大的鸡蛋一般，在海浪中载浮载沉。
海风中，赵锋手扶栏杆，静静站立，眺望着远方。
远方有什么在等着他？赵峰也不知道。
就不知道从自己穿越之后，未来的历史能否被自己改写了。如果不能，那就意味着自己这个穿越者，就像一滴突然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露水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蒸发消散的干干净净。
不过，不管有什么，自己总是要去面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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