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风真是太闷骚了,把他喝过的水给她,这不是接吻是什么?不过她很喜欢他这种下意识的举动。
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存在。
陆尧风伸手想要把水抢回来,却被黎棠握得紧紧的,故意不给他,跟他唱反调:“你都已经给我了,不准收回去。”
“你这女人。”没救了。
“没办法,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离婚也要经过双方同意,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同意。”
想跟她离婚,没门。
陆尧风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目视着她把水喝完,可黎棠喝完后,她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瓶口。
她在回味?他才不会相信。
陆尧风沉默地把菜端出去。
陆老爷子很满意孙子的厨艺,不停地教导:“尧风,你爸爸还没有完全退下来,公司那边你可以不用这么劳心劳力,有空还是得多陪陪黎棠。”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家人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爷爷,我知道。”
黎棠默默欣赏美味,最爱红烧肉,一连吃了三块都不腻,还想再夹,她发现爷孙俩都在看着她。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缩回筷子,“红烧肉很不错。”
陆老爷子心领神会,用筷子打了陆尧风的手,颐指气使,“黎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这种男人,幸好黎棠愿意跟你结婚,要不然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傻女人肯嫁给你。”
陆尧风握着筷子的手跟灌了铅块般,沉重到想砍了。
陆老爷子再打了一下,“还不懂?给黎棠夹菜啊,我不监督,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造出个曾孙来。”
他恨铁不成钢,陆尧风在事业上那么厉害,偏偏在感情上跟一片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连讨好女人都要他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来教。
可悲啊!
陆尧风勉勉强强地给黎棠夹了块红烧肉,“少吃点,不肥死你。”
“你会不会说话?”陆老爷子马上为她出头。
黎棠心满意足地吃着红烧肉,看着陆老爷子和陆尧风拌嘴,眼眶湿漉漉的,她低着头不想影响他们。
她知道,这是感动的眼泪。
她羡慕陆尧风,羡慕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整理好心情,主动给他们夹菜。
陆老爷子爽快地吃完,夸她孝顺,但陆尧风迟迟不吃,准确来说,一直到吃完饭,他碗里的那块红烧肉还可怜地躺在他的碗里,一动不动。
他在嫌弃她。
她故作轻松地深呼吸,心里的落寞感倍增,喉咙难受得发苦。
她借口换药,早早回到了卧室,眼睛里酸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她看着梳妆镜里哭泣的自己,很丑。
“你这么丑,陆尧风怎么会喜欢你呢?”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飞快擦干眼泪。
陆尧风推开门进来,看到了镜子中不对劲的她,“哭了?”
“我怎么会哭?你想多了,我眼睛有点不舒服,我等会儿出去陪爷爷看电视。”
陆尧风忽然逼近,质问她:“是不是你跟爷爷商量好的?”
他最讨厌被人设计。
黎棠迷迷糊糊的,她跟陆老爷子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哪有时间跟他商量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又故意问:“我跟爷爷商量了很多事,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死也要给她死个明白不是吗?
她讨厌莫名其妙被冤枉。
当年被冤枉不是季海东亲生女儿,已经让她受了好几年苦了,她学精了。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沉默的男人,他到底说不说?
“你……你等着!”
陆尧风气急败坏地出了卧室,直奔书房。
黎棠气得牙痒痒,缓了一下后,马上出去陪陆老爷子看电视,两人说说笑笑,极大的刺激了在书房看文件的陆尧风。
一个多小时之前文件是这一页,一个多小时之后还是停留在这一页。
死女人黎棠,真是害人不浅。
陆尧风憋着一口气,刚出来却看到黎棠和陆老爷子站起来,他不爽地问:“看完电视了?爷爷,我送你回去。”
陆老爷子可爱地坐下来抓着沙发,抵死不从,“我说过留下,别墅这么大,不会连我这个客房都没有吧。”
“佣人没来得及收拾。”
陆老爷子贼兮兮地使了使眼色,别提多得意了,“看电视之前,我已经让佣人帮我收拾了,不用你这个小崽子操心。”
指望他,陆老爷子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今天晚上,他就来验证验证自己的猜想,看看陆尧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黎棠后知后觉,所以陆尧风说她和陆老爷子商量好,是不是指的是陆老爷子死皮赖脸今晚留下来的事?
她冤枉!
她已经感受到陆尧风愤怒的眸光,有点吓人。
安顿好了陆老爷子,他们乖乖回到卧室,陆尧风抱着手站着,定定的看她。
黎棠有些不自在,“爷爷留下来又不是不好。”
“这是你渴望的?”
“什么?”
“你明知道我说什么。”
陆尧风迈着修长的步子,走过来扣住她的腰,真细真滑,如绸缎般,让人爱不释手。
他沉着声音问:“不愿意了?”
黎棠又羞又恼,哪有男人这么直白的问这问题的,坏蛋,她躲闪着,“我今天出了汗,我先去洗澡。”
至少她想美美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进了浴室,黎棠站在花洒下面,从头顶一直冲到身上。
他们的新婚之夜要到了吗?
她好紧张。
她不知所措,在浴室里东找西找,总算把舒云恩推荐给她的东西全都找完毕了,她一样样的按照步骤涂抹,动作在发颤。
浴缸里的水满了,她脱下衣服,走进去。
一门之隔的浴室外面便是卧室,陆尧风很烦躁,她腰肢的触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说,现在哗啦啦的水声,提醒他,他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洗澡的女人,一个在他户口本上的女人。
他的脑袋要炸裂。
接到苏凛的电话在意料之外,苏凛尽量一口气把话说完。
“尧风,你先等我把话说完。”
“说!”
苏凛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后,语速飞快,“尧风,你别着急,现在的男人工作压力大,有难言之隐在所难免,医术很发达,如果你有问题,我明天立刻帮你联系,兄弟之间,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陆尧风果断挂掉,有个戏精爷爷真是忧伤。
还闹得人尽皆知,他的脸往哪里搁?
看来今晚不闹出点动静来,他爷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眼睛又移步到浴室的门上,黎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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