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和李嬷嬷出了皇宫,来到京城大街上,只是夜色已深,大街十分寂静,只有大街两边灯火寂寥地照在地上,除了醉鬼,和无家可归的流浪的人还在游荡,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只有经过一些青楼时,可以听到灯火通明阁楼里传来丝竹之声,还有烟花女子与嫖客嬉笑打闹声音,只是这嬉笑与打闹,却将夜晚衬托得越发的寂寥与孤独。
楚嫣然和李嬷嬷径直往雅士居赶去。
黑夜笼罩下雅士居大门,挂着两盏灯笼,灯光昏黄,令人昏昏欲睡,比之白天更显得死寂,只是让楚嫣然感到意外地,是白天根本见不到人的大门上,此事竟有两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不时抬起头往大街上张望,似乎在等候人,楚嫣然一看便知道他们等的就是自己。
果然,大门前两个黑衣人见到楚嫣然和李嬷嬷走来,立刻迎上前,虽然楚嫣然和李嬷嬷都穿着一身太监衣服,但这两个黑衣人,显然白天见过楚嫣然太监打扮样子,所以也认出了楚嫣然。
“请!”两名黑衣人推开虚掩的大门,对楚嫣然说道。
楚嫣然带着李嬷嬷走进了雅士居,两名黑衣人将大门关上,带着两人来到琴阁。
楼前站着十来个皇宫侍卫,都是楚嫣然白天见过的那些黑衣人,只是现在都换上了侍卫的服饰,两名黑衣人这次却是没有通报,而是直接推开虚掩的门,带着楚嫣然两人走进了灯火通明的琴阁里面。
客厅上,张政仍然一身富家老爷装扮,正在灯火前喝着茶,身旁站着十几个皇宫侍卫,见楚嫣然和李嬷嬷进来,他脸上顿时显出一个笑容:“楚姑娘可正准时,说子时来便子时来,奴才也刚到没有一个时辰。”这次,张政没有起身迎接楚嫣然,而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惬意呷了一口,毕竟楚嫣然就要离开秦国了,自然也不是贵妃了,所以也将楚嫣然当一般女子对待了。
“张公公,嫣然已经来了。不知道张公公要嫣然如何进太子府救人?”楚嫣然直奔主题,据她所知太子府守卫一直都很森严,虽然如今太子秦天已经登基,住在皇宫,但因为太子府地下密室关押着齐太子,所以那里守卫仍然和以前一样森严,而今晚张政带来的侍卫里外加起来也就二十几个,想要从戒备森严的太子府救出齐太子,谈何容易。
张政脸上并无担忧之色,相反他充满自信,十分轻松样子看着楚嫣然说道:“楚姑娘是不是担心救不出太子府里的齐太子?放心!”说罢,张政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对楚嫣然说道:“这是皇上御赐金牌,相信楚姑娘身上也有这样金牌,只要楚姑娘拿着这样一块金牌前往太子府,那些秦兵就没有人敢拦你,从地下密室提取齐太子,只要说皇上晚上要审问齐国质子,便没有人敢不放人。楚姑娘如果不信,可以去试试。”
楚嫣然听完,便知道了这次前往太子府救齐太子,并不需要大动干戈,只需要一面皇上御赐金牌,就可以轻松自如出入。
“多谢张公公指点!嫣然知道怎么做了。”楚嫣然说道。
张政握着手上的金牌,对楚嫣然问道:“不知道这金牌,楚姑娘要不要带上?”
楚嫣然摇摇头,说道:“多谢张公公了,正如你刚才所说,我的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金牌。”
张政便将手中金牌放入怀中,又端起了茶盏惬意呷了一口茶,说道:“楚姑娘,奴才就在这里你们的好消息了。”
十几个皇宫侍卫已经握着剑,走到楚嫣然跟前,立刻可以跟她前往太子府救齐太子。
楚嫣然对身边的李嬷嬷说道:“奶娘,我先去太子府救齐太子,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李嬷嬷点点头,也不忘叮咛道:“四公主,你可要千万小心!”
楚嫣然点点头,带着十几个皇宫侍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而外面十来个皇宫侍卫,早已等候多时,见楚嫣然一群人出来,立刻跟上,一行人脚步轻快,迅捷地出了雅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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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屋檐下挂着四盏大灯笼,照见门前蹲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而台阶上则是十几个铁甲秦兵手执长枪来去巡逻,戒备森严。
当楚嫣然带着二十来个皇宫侍卫靠近太子府大门时,顿时巡逻的秦兵严守住大门,秦兵首领对楚嫣然一行人严声问道:“来者何人?这里是太子府,不得随意乱闯!”
楚嫣然从怀里取出御赐金牌,对秦兵首领一示,说道:“我们奉皇上旨意,前来太子府提取齐国质子,皇上有事连夜要问齐国质子,不得延误,快快开门!”
秦兵首领看清楚嫣然手中金牌,认得确实是皇上御赐,加之楚嫣然一身太监打扮,身后二十来个都是皇宫侍卫,所以并不怀疑,立刻率领其余秦兵跪下,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然后才站起身,秦兵首领对手下下令:“打开大门,让这位公公进去!”
一名秦兵,抓起朱红大门上门环敲了起来:“开门,皇上派人前来提取质子!”
吱呀一声,顿时大门打了开来,秦兵首领将手往里一伸,对楚嫣然说道:“公公请!”
楚嫣然带着二十来个侍卫进入太子府,在他们一进去之后,大门又被秦兵关了上去。
只见太子府台阶游廊,处处可见秦兵,戒备十分森严,一支秦兵带着楚嫣然等人来到后花园关押齐太子的浩然楼。
守卫浩然楼前的秦兵听了带路的秦兵说明楚嫣然等人来意,以及见了楚嫣然出示金牌之后,便带着楚嫣然等人进入了浩然楼的地下密室。
当走过地下走道,最后来到关押齐天昊那间密室时,楚嫣然一下子看到了齐天昊,他正坐在一张桌子前,享用着美味佳肴,喝着酒,听到脚步声,他抬起了头,当看到铁栅门外站着的那个太监是楚嫣然时,他脸上一下子浮现出惊喜之色,不过他并没有叫出她的名字。
守卫在密室的秦兵,听了楚嫣然来意和看了她出示皇上御赐金牌,便立刻将密室铁门上锁头打了开来。
楚嫣然对身后侍卫冷声下令道:“把里面的齐国质子押走!”
二十来个侍卫立刻齐应一声:“是!”然后七八名侍卫走进密室,擒拿齐天昊,见侍卫进来,齐天昊立刻显得十分愤怒,非但挣扎,还怒声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想带本太子去哪里?快放开我!”
虽然齐天昊那样子,欺骗了所有人,但楚嫣然心里却知道齐天昊只是在演戏,从刚才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旁若无人吃喝,再到他认出楚嫣然仍然不动声息,毫无惊异,种种看来,楚嫣然几乎可以肯定齐天昊,已经事先知道自己今晚会来救他。
难道太后已经派人提示过他了?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但楚嫣然知道这场戏,自己还得配合齐天昊演下去,于是,她对密室中擒住了齐天昊的侍卫下令道:“给质子手脚戴上镣铐,免得回宫时候被他挣脱逃走了!”
侍卫答了声是,立刻有人给齐天昊手脚铐上了镣铐。
齐天昊和楚嫣然交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侍卫押着齐天昊出了地下密室。
当楚嫣然一行人走出太子府时候,大门上秦兵首领十分客气地挥手为楚嫣然等人送别:“公公慢走!”
楚嫣然笑着挥了挥手:“多谢军爷了,下次有空我一定请军爷喝酒!”
秦兵首领大喜:“多谢公公!”
楚嫣然带着侍卫押着齐天昊消失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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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齐秦边境,群山峻岭之中,矗立着大秦东疆最后一个城关“雄秦关”,出了雄秦关,便进入了大齐的疆域。
此时,正有一辆马车驶过雄秦关,奔驰在前往大齐的山道上,马车里坐着二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和老汉,车外坐着一个满脸麻子,皮肤发褐,好像得了什么病一样年轻女子,赶车的是一个脸黑如锅,满脸胡茬,看起来十分粗鲁的汉子,这四人给人感觉就是一家子,黑脸汉子和满脸麻子女子是一对夫妇,而马车里那对老夫妇,好像是这对年轻夫妇的爹娘。
马车沿着山道一直跑了很远,直到后面再也看不到雄秦关,路上也看不到过往行人,这时,马车在小溪边的道路上停了下来,赶车的汉子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深深呼吸一下林间清新的口气,满脸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说道:“没有想到我齐天昊这么快就回到了齐国!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
车上那个麻子脸女子也跳下地上来,只是比之满脸胡茬,模样粗鲁汉子,她非但没有半点欢喜之情,相反望向雄秦关的目光,更是流露出一丝怅然。
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小溪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掬水洗着脸,随着她掬起一捧捧清水清洗着脸庞,她脸上肌肤上发褐的颜色,在不断地消退,就是那满脸斑斑麻子也不断掉落,不过片刻,这女子脸上褐色尽消,麻子也不见了,露出一张如剥了壳鸡蛋一样洁白鲜嫩的脸庞,柳眉杏眸,琼鼻樱唇,倾国倾城,哪里还有半点麻子时丑陋,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一下子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
没有错,这个柳眉杏眸,倾城美貌的女人正是楚嫣然。
见到楚嫣然洗去了脸上的化妆,那个模样粗鲁黑面汉子,也将满脸胡茬的胡子,轻轻一扯,顿时贴在脸上胡子被扯了下来,胡子竟是假的!然后,那汉子也在楚嫣然身边蹲下身,掬起溪水清洗着黑面,随着他不断清洗,脸上淌下一股股黑水,最后,那张黑如锅的脸庞,竟神奇地变白了,也变得英俊了,双眉俊秀,带着一股英气,眼眸光芒奕奕,充满神采!
这个汉子就是齐天昊。
而这时,马车里坐着两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和老汉也走了下来,见到路边有小溪,这对老夫妇脸上顿时现出喜悦之色,然后一起奔向溪边,特别那个老妇跑起来,腿脚利索得简直就是一小姑娘。
两个老人来到溪边,忽然一下子从脸上抓下一张皱巴巴的假脸皮,老妇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孩,老汉则变成了一个四旬上下妇人。
女孩和妇人立刻掬水清洗着脸庞,然后长长舒出一口气,然后两人彼此望着笑了起来。
“我们总算逃出来了!”
这女孩和妇人,正是春桃和李嬷嬷。
四人都卸下脸上各种化装后,便躺在溪边鹅卵石上,沐浴着午后暖暖的阳光,慵懒得全身都不想动,溪水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阳光,一阵风吹过来,也没有那么寒冷,反而十分清爽,山岭间处处可闻鸟语,四人都很安静,很舒适。
自三天前那个夜晚,楚嫣然从太子府救出齐天昊,回到雅士居后,张政让人把楚嫣然化妆打扮成满脸麻子女孩,把齐天昊乔装成满脸胡茬黑脸汉子,而李嬷嬷则被化妆成满脸皱纹的老头。
然后,三人乘座一辆马车,在二十来个装扮成猎人的大内侍卫护卫和监视下,连夜离开了京都,以最快速度往齐国边关而来。
在到达秦国东疆最后一个边关雄秦关时,化装成老太太的春桃,也被二名大内侍卫乔装的猎人送来了,在楚嫣然四人同乘一辆马车过了雄秦关后,一路护卫和监视楚嫣然的大内侍卫也回京都去了。
三天来,四人从京都来到秦国东疆,何止千里,这三天里,四人几乎都没有下过马车,只知道马车昼夜不停地赶路,甚至在马车里,连说话机会都没有。
此时,躺在阳光照射的小溪边,楚嫣然只觉这几天来不停赶路,好似散了骨架子的身体,又开始经脉活络起来。
看着头顶万里无云的天空,楚嫣然不由想起身在千里之外的秦天,他发现自己不见了,是不是会很着急?如果他发现自己和齐天昊离开秦国,会不会恨自己?
楚嫣然不敢再去想,只觉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嫣然,没有想到这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齐天昊躺在溪边的鹅卵石,眼睛也是盯着天空,有些感慨地说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了二皇子秦正雄王妃,更没有想到二皇子最后篡位失败自杀,最后秦天当上皇帝。只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二皇子篡位,你没有参与,秦天为什么还要杀你!难道他就不念一点昔日情分?”
说到这里,齐天昊侧过头看着楚嫣然,眼里有着极大的气愤。
楚嫣然不由蹙起柳眉,问道:“天昊,你听谁说皇上要杀了我?”
齐天昊说道:“难道不是吗?我这都是听春桃说的。”
楚嫣然不由一下子看向春桃,只见春桃脸色有些苍白,也有几分惭色,慢慢坐起身子,对楚嫣然说道:“楚姐姐,对不起!是春桃骗了齐太子。”
楚嫣然也坐起身子,她知道春桃向来不会欺骗自己,更不会害自己,显然春桃欺骗齐天昊说秦天要杀自己,一定另有别情,于是,她问道:“春桃,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桃说道:“那天春桃和楚姐姐不是出宫来了吗?后来,我们进了那家‘呈祥楼’吃饭,春桃因为内急去了一趟如厕,谁知道春桃刚刚从厕所出来,便被几个冷冰冷的男人打晕了,醒来时候,就到了一间屋子里,然后便看到了那个李丹。”
“李丹?”楚嫣然不觉有些惊讶,原来以为掳走春桃是太后指使人做的,如今看来,这李丹也参与其中。
春桃点头:“是的,春桃一醒来,便看到李丹,屋子里除了她还有十几个黑衣人。当时,春桃要李丹放了我,可她却告诉我,除非我答应帮她做一件事,否则,非但我不能走出那间屋子,而且楚姐姐还会有性命之危。”
“春桃知道李丹一直都想害楚姐姐,加上那天姐姐出宫只带了春桃,身边一个侍卫也没有,春桃便相信了李丹,然后李丹要我欺骗齐太子,就说姐姐是二皇子的王妃,二皇子篡位失败自杀,皇上要杀姐姐。李丹还威胁我,如果我不这样跟齐太子说,太后就让人毒死齐太子,就说是对小姐情陷太深,相思太甚,积累成疾致使殒命,还要把小姐送到齐国给齐太子殉葬。我知道太后权大势大,姐姐斗不过太后,所以就随李丹她到了太子府的地下密室,然后在地下密室欺骗了齐太子。”
说到这里,春桃眼泪涟涟,看着楚嫣然说道:“楚姐姐,春桃实在怕太后会害死楚姐姐,所以才会欺骗齐太子说皇上要杀你,楚姐姐,对不起!”
楚嫣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春桃的肩膀,安慰道:“春桃别愧疚了!不管你有没有欺骗天昊,其实结果都一样,太后和李丹都不会让我留在秦国。”
齐天昊听了春桃的话,顿时满脸怒色,恨恨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李丹和太后的阴谋,那天李丹带着春桃来到地下密室,李丹告诉我,她是嫣然的好姐妹,还说嫣然受到二皇子篡位连累,皇上要杀了嫣然,她还说不忍心嫣然死在皇上手上,要我带嫣然前往齐国避难,并说晚上子时左右,她会派人救我出去,然后和嫣然离开秦国。原来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撒谎!可恶!”
楚嫣然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事情真相:整件事背后最大策划者和主使者,无疑就是太后李凤,先是派张政让人抓了春桃,然后又让李丹威胁春桃,并让春桃欺骗齐天昊,在齐天昊听到秦天要杀自己,自然想救自己,这样太后和李丹就可以借齐天昊之手,将自己带往齐国。
她可以想见,如果那天她在雅士居没有答应张政提出的条件,张政很可能会让那些大内侍卫将她擒获或者打晕,一样会让不知真相的齐天昊将她带往齐国。
总之,不论楚嫣然答不答应,她都会和齐天昊离开秦国,前往齐国。
自始至终,楚嫣然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一切都在太后李凤的算计和掌握之中,就如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五指山一样。
“天昊,就要晌午了,我们还是快些起程吧!不知道齐国边关有没有小镇,我们现在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楚嫣然想通这一切之后,也就不再去想这些阴谋算计,而是向齐天昊问起齐边的情况。
齐天昊说道:“再往前走二三里,便是我齐国西疆第一个城关铁汉关,过了铁汉关就是清河镇,我们可以在清河镇歇脚!”
楚嫣然点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赶往清河镇。”
于是,四人再次登上了马车,这次,楚嫣然,春桃,李嬷嬷坐在马车里,而外面只有齐天昊赶车。
“啪!——”
齐天昊马鞭挥落,马车离开,沿着山道往齐边铁汉关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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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皇宫。静云院。
秦天负手立在庭院之前,神色凝重,身后只站着李德和秦云。
自三天前得知楚嫣然消失了之后,这短短三天,他几乎让秦云带着军队,搜遍了整个京城,乃至京城附近城镇乡村,可楚嫣然就好像忽然间在天地之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一点踪影。
直到秦云告诉他三天前太子府地下密室的齐天昊也不见了,细查之下,才知道那晚楚嫣然假扮太监,带着人,打着自己的名号,将齐天昊救走了。
册封贵妃的大典,搁置了。
继而是朝廷上李儒一班文臣,后宫太后和李丹都站出来,纷纷指责楚嫣然身为贵妃,竟在册封贵妃大典前,私救齐太子,并逃之夭夭,实在是罪大恶极,万不能封为大秦贵妃。
一时间,上奏撤掉楚嫣然贵妃名分,擒获楚嫣然这个私通齐太子淫妇的等等骂声攻击,充塞朝野与后宫之中。
“皇上,要不要末将亲自前往齐边追回贵妃?”秦云眉头紧皱,一脸焦急之色,忍不住在后面说道。
秦天转过身,目光沉静,说道:“秦云,你走一趟秦边,看看有没有嫣然和齐天昊消息,若是有消息,立刻回报朕。”
秦云抱拳说道:“是,皇上。末将一定要为皇上找回贵妃娘娘!”说罢,大步离去。
秦云走后,院子里只有李德一人侍候在旁,秦天忽然对李德问道:“李德,你相信嫣然会背叛朕吗?”
李德一听,脸上不觉显出几分惶恐,他可是知道贵妃楚嫣然在皇上心里的重要,如何敢评价楚嫣然,说会背叛吧,皇上一定会大为震怒;说不会吧,贵妃又救出齐太子,并且两人一起消失了,这不是欺君吗?
所以,李德忐忑说道:“皇上,奴才卑微,不敢妄议贵妃。”
秦天岂能看不出李德心中顾虑,便说道:“李德不用害怕,你只管实话实说,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怪罪于你!”
李德听了,脸色才稍缓,既然皇上不怪罪,他只得小心地说道:“回皇上,虽然大臣们都说贵妃娘娘和齐太子有私情,两人一起私奔了,但奴才觉得在没有找到贵妃娘娘之前,这一切都是大家猜测,眼下唯有找到贵妃娘娘,才能真相大白。贵妃娘娘和皇上一直恩爱有加,感情极深,奴才相信贵妃娘娘不会背叛皇上,贵妃娘娘忽然不见,或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秦天连连点头,说道:“李德你说的没错!朕相信嫣然不会背叛于朕,她这样做,一定是有不可力抗苦衷,在真相没有大白的一天,朕就一天不会撤掉嫣然贵妃的名分。”
李德脸上浮起一个欣喜笑意,躬身说道:“皇上英明!皇上一定会很快找回贵妃娘娘!”
秦天目光悠远地看着静云院一草一木,想起三天前那个晚上,自己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时,楚嫣然悄悄站在门外,从门缝里偷看自己,当自己闻到风吹来她身上香味叫她的时候,她却忽然离开了,难道那时她就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可最后又怕自己担心才离开的?
这时,秦天一下子又想起那晚楚嫣然让李嬷嬷送来的人参汤,他喝到人参汤里那丝微微苦涩,让他喝了会感到心疼的味道,难道真的是嫣然的眼泪?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盅人参汤会有她泪水的味道?
秦天一脸痛苦之色,心里更是说不出沉重,比山还重,比海还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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