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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智看书岛 > 花千言 >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战事止步否
 
  “嗯?晚宛……这名字听着不错呐,她应该是一位娇俏可人的女子。”宫盈再细看了几瞬,这个本子封面上的字样,她便一边掀开本子,一边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着。

  宫秦看着这个浅低着头,就着皎洁月色以及不远处投来的暖黄色烛灯,边阅看本子,边自言自语个不停的五皇妹。他眼眸不由的闪起一些无奈。

  不过,他的耳朵却是把那样的话语,一丝不落地抓住并让它们住进自家主人的心中。

  若是,此刻有别的边疆将士,他们看见这位五公主的神情以及动作,他们或许会疑惑地发问道:“五公主呀?齐泽这位晚宛三公主,不是您或会面对的对手吗?怎么,您好像,把她当成可以相交的好友般兴悦呐?”

  嗯,此刻除了这位宫秦二皇子外,是没有别的人,能看见宫盈现在的兴悦样子。不过,宫秦除了自家五皇妹话语里的字词吸引了一大部分注意力之外,他的内心也不由的闪过,“五皇妹她像是在兴悦着获知好友信息一样。”这样的想法。

  齐泽,田徒。

  夜色浓得让人分不清,这时到底是在昨天的夜深,还是已经来到了今天的晨夜?

  三公主乔晚宛的营帐中,一盏略显昏黄的烛灯微微地燃亮着。不算太明亮的灯光,盈满了用门帘子般隔成的间里。

  只见,如纱似雾的薄薄的床帘子里面,一床厚薄得当的、被面绣有牡丹花的浅黄色被子,平铺在了床榻上。被子的中间,成形着一道略显纤细的窈窕的人形。那是,乔晚宛平躺在床榻上的样子。

  不过,虽说这位三公主是平躺在床榻上,可她却缺少了怡然入眠着的那种安静。因为,被子每隔一小会儿,就会被轻轻地晃动。而被子底下的那个窈窕人儿,她半闭着眼,像是无意识地在换着就寝的方向一样。

  其实,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因为呀?这位三公主,她那双将闭而未闭的眼眸帘子,若是张开的话,其上未眠的清明就能被看见。还有,她的两道好看的眉也被轻轻地凝了一小许,像是她心中可见的浅愁。

  自从知晓,自己所在的齐泽,对对面的燕图宣战之后,乔晚宛来到田徒想要欣赏边疆风光以及体验边疆生活的热情就消减了不少。

  这不是,她对这边边疆热土莫名的向往以及其那份独特有所消退。只是那样独特感受,此刻被那场将起的战事,压至了她心底的最深处,一时难以从思绪上涌现罢了。

  “真要……开战吗?”乔晚宛边继续闭着自己的眼眸,边在自己的心里自问着。

  这时,乔晚宛带着自己心中的疑问,又侧了另外一个睡姿。

  营帐外间,古雨安同田珠也还不曾入眠。只是,她们都安静地躺在各自的床榻上,偶尔睁开一下那双睡意不深的眼眸,往只有些许暖黄色烛灯光的营帐顶上,看了好几瞬之后,又安静地闭上。睁眼、闭眼,如此往复,不知重复了多少回这样的动作。

  古雨安同田珠,她们两人的武力都不低。故而,今夜,她们在自己的床榻上安静地躺着的时候,都能听闻营帐里间,那个辗转反侧着的人儿所发出轻微响动的声音。

  不过,她们两人都一致地不打扰自己公主的忧思。或说,不打扰,那个宣战给边疆许多将士以及自己等人所带来的忧思。

  这边,乔晚宛的营帐里,有三位难以入眠的人儿。那边,乔灼的营帐中,却有两个相对静坐着的俊挺身影。

  两盏烛灯安静地在烛台里燃烧着,暖黄色的光在这一顶显得很安静的营帐中,时而摇曳着。一壶茶水,两只杯子,被放置在那张简易的案桌上。杯子以及茶壶的嘴巴,都看不出半丝在飘散着的水汽。因为,这是一壶不知被静置了多久的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冬夜的寒气,穿透营帐的帷幕,丝丝地在这顶营帐中弥漫了开来。若是,此刻有人从营帐外走进来的话,他大略能感受到,营帐里的温度与外面的相差无几。

  “二皇子,不知,今天的宣战动员会,会否让这场战事止步?”谷开律伸手握着那杯盛着半满茶水的已经凉透了的杯子,抬头向对面那张略显平静的俊逸脸容,问道着。

  话语一出,乔灼平静的脸容不由的闪过几许不自然。虽然,他在没下定决心要附和自家父皇这场宣战时,他也曾有这位谷开律小将军此刻一样的期待。

  不过,他从迎方城下定决心,要附和这场战事之后,他到目前为止,暂时还不打算转变那样的决心。

  虽然,今天宣战的动员会,让这位乔二皇子以及主战的那位齐卫将军,他们两人有些始料未及。此刻,二皇子乔灼脸上闪过的不自然就是很好的证明。

  不过,他们两人随即也接受了那样的事实,并顺应大众将士的心思,调整着开战的步伐。当然,训练的力度等,他们却是分毫都不减弱的。

  若是,要顺应这些将士的心思的话,不应该是如这位谷开律小将军所问的那样,让战事止步吗?

  要是,有人这样问那位主战的齐卫将军以及附和战事的乔二皇子,或那位此刻还远在北燕城的齐泽皇上的话,他们大约会应答,“我们好不容易才起的宣战心思,怎好让它们还不见影子就消退呐?”

  闻言,乔灼略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神色,他才浅扬了一笑意,看着谷开律那双带有几许看不清神色的好看的眼眸,道:“开律啊,不着急,咱们期待就好。”

  此话一出,谷开律那颗让他安抚得平静不已的内心,此刻也不由的被震惊了好一下,他浅掩了一下眼眸帘子,遮着了心中闪起的异样。

  同时,他不好气地在自己的心中暗道:“期待?期待战事?”可,这是被值得期待的事情?或说,这战事,能用“期待”来形容?

  嗯,乔灼二皇子这样的回答,若是被齐泽的一众将士听闻的话,他们的反应,大略也同谷开律这位小将军的相仿。

  至于,那位齐卫将军以及皇上乔宿举,他们两人听闻的话,大略也会闪过一番思虑,然后才初衷不改地坚持,他们已经认定了的想法。之后便会附和二皇子关于战事的“期待”一说。

  乔灼不待谷开律有所回应,他便继续带上一些浅浅的笑意,道:“开律啊,关于将士们战前的训练,你可有什么好建议吗?”

  闻言,谷开律让自己的思绪在自己的心底转了一圈后,他才回应道:“按……既定的计划就好。”

  若不是,清楚谷开律这位小将军,他对这场将至的战事,抱有期待转道的心思的话,乔灼会把那样的回应,当成了附和战事的言说呐。

  故而,乔灼知道,这位小将军的意思,他只是站在边疆将军的身份,从他旗下的将士们的自身出发,所说的话语罢了。

  不过,乔灼也不在意,他轻点了一下头,浅扬嘴角地回应道:“嗯,既然,开律也觉得那样的训练合适的话,那接下来的这些天,在同燕图开战前,咱们都按那样的计划训练。”

  略停顿了一下,乔灼便半带疑惑地道:“开律啊……”他本来打算,问这位深夜来找自己的谷小将军,要不要回去休息一番,准备明天的训练的。

  只是,他的话语才出了个称呼的开头,他便让话语转了个弯,连同他那张俊逸脸容上刚刚起的疑惑都一道转了方向。

  只闻,他接着道:“燕图那位宫越小王子,听闻武力很惊人。不知,开律你这身出神入化的武力,能否在对战时取胜呐?”

  若是,乔灼的话语被云岳仙人听闻的话,他大概会似笑非笑地出声接话道:“你们想从我家大徒儿手下取胜吗?”

  等他看见,乔灼连连点头的样子的时候,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言说:“那样的机会,那……当然是不会有的。”

  乔灼边把自己的问话说出,他边细细地看了一下好友谷开律的神色。不过,他那双几乎凝神专注地投在谷开律脸上的眸子,却不曾从中找寻到些许不一样的思绪的波纹。

  接着,他不曾停顿便又自答了开来:“哈,哈。想来,我们能在战场上,一观你们两的比试的。”

  “嗯,这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哈,哈……”乔灼继续说道着。

  这时,谷开律在听闻,后一句话语中的“期待”两字的时候,他的心中也不由的闪过一丝认同以及淡淡的跃跃欲试。

  于是,他便神色不明地回了一句,“或许吧。”

  不曾停顿,他便继续道:“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二皇子了。”他边说,边准备起身。

  见状,乔灼也不曾意外,他随谷开律一道起身,道:“也好,开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二皇子留步。”他们两人来到营帐门帘子前的时候,谷开律便率先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然后侧身对乔二皇子如是说道着。

  听闻时,乔灼也不推却,他轻点了一下头,回了一句:“开律慢走,明早训练场上见。”

  这时,谷开律没有用言语来回应,他只是轻点了一下头,无声地应答了一番之后,他便掀开了门帘子,抬步走了出去。

  乔灼看着,那道门帘子几乎安静无起伏的时候,他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转身往回走了去。

  他边走,边暗道:“这场战事,应该……能顺畅地展开吧?”

  嗯,乔二皇子此刻的不太确信,正是营帐外,那位沐浴着皎洁月色,穿梭在冬夜寒气的谷开律小将军,他此夜来访二皇子的目的。

  齐卫自从把宣战书送往了燕图,并对自己的将士来了那么一场战事的动员会后,他在训练场上就觉得有些什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于是,他便费心思虑了好几天,想要抓住,那些变得不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不过,他却什么都不曾捉住到。

  只不过,他在看见,自己的将士们,依旧热情高涨地继续着那些日常的或特意加设的训练后,他便也不另外腾心思去思量,自己心中的异样。

  这天,乔灼从训练场上回来,正准备往自家那位最近神情变得有些不太异样的三皇妹的营帐去一趟时,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瞥见那位悠闲地游逛着的身穿灰白衣袍的老者。

  “莫老。”乔灼边让自己的步子转向那位老者,边扬声招呼道着。

  莫东听闻自己的背后有声音响起时,他便停在了原地。然后,回身看向来人。等他看见,是那位乔二皇子的时候,他便扬起一些笑意,回应道:“是二皇子啊?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老道吗?”

  两人对话的这一会儿时间,乔灼已经来到了莫东的面前。

  随即,乔灼先是轻摇了一下头,然后才接话道:“我从训练场上回来,正巧看见莫老,便往这过来了。”

  他不曾停顿,便又继续道:“不知,莫老在边疆可还适应?”

  “哈,哈。有劳二皇子挂心了,老道很好。”莫东笑回道着。

  其实,莫东清楚,这位二皇子不是在问自己,是否适应边疆。因为,齐泽的这片边疆,自己经常随开律这位小将军来,早就适应得如同自己的家里一般了。

  他是在问,自己在听闻了那场将起的战事后,这片疆对自己来说,是否还依旧是曾经熟悉的边疆。

  阳光斜斜地从东边的高空下,倾泻而下。它依旧如常的光芒,让齐泽的田徒——这片边疆之地,在它的照耀下,显得也如往昔。

  阳光底下,一老一少的两道身影,他们边并肩,边笑谈着。只见,他们两人都抬着悠闲的步子,仿佛在畅游什么怡人的景物一样。

  不过,若是有人细看的话,他们大略会发现,这并肩着的两人的这些步子,好像漫无目的地一样,只是在行走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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