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随手拿起手边的白开水,直接朝着苏沫的脸上泼了上去,水早已经变成了冰的,尽管室内的暖气充足,但苏沫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蓁蓁,你干嘛呀……!”
苏沫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她无法相信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好朋友,现在竟然朝着自己泼水,冷,不管哪里都冷,人冷心更冷,这是苏沫现在最真实的感觉。
秦蓁气的早就没有了理智,她一声不吭的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丝毫没有一点的同情心,最后抓起放在旁边的包包,头也不回的出了咖啡厅。
苏沫见状马上追了上去,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能这样让对方走掉,她要去解释,要想办法让秦蓁原谅她。
“蓁蓁,蓁蓁你听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判了我死刑呢?蓁蓁你走慢一点啊!”
苏沫小跑着跟了上去,终于在门外截住了秦蓁,她伸出一只手拉着秦蓁的衣袖,一脸的歉意。
“解释什么?你说啊!怎么解释?你不觉得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借口太荒唐吗?”
“不,不是的,蓁蓁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你放开我!我最讨厌你这幅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样子!”
秦蓁转过头去,莫名的,她现在不想看见这张脸,尽管对方哭的梨花带雨,可是丝毫没有激起她的同情心,她一只手甩开苏沫的拉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眼看着秦蓁就要离开了,苏沫向前垮了一步,又抓住了她的衣袖。
一向大大咧咧的秦蓁这下子真的是彻底恼了,她竟然不知道苏沫死缠烂打的本事这么大,她使劲甩开苏沫,就像甩掉一个瘟神一般。
“蓁蓁,你……啊——!”
苏沫本来是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是对方直接甩开她,她重心不稳直接退了一步,再加上大理石的地面上因为落了雪变得十分滑,她没有站稳就那样摔了下去,咖啡厅前面是长长的阶梯,苏沫摔倒之后就顺着阶梯直直的滚了下来……
雪依然在下,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苏沫滚下来之后躺在洁白的雪地里面,血从她的身下迅速流出来,在那刺眼的白雪地上映出了一朵朵宛如罂粟般的花朵……
苏沫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抽离着,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一串串落下来,她听见肚子里面有东西在一点点的离开她……她想伸手抱着肚子,可是她痛的动都动不了……
“宝宝……”这是苏沫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两个字了。
“啊!沫沫!”
秦蓁听见苏沫的尖叫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顺着阶梯滚了下来,她就站在那边呆呆的看着苏沫躺在雪地上,血液在地上慢慢积多着,秦蓁疯了一样的向阶梯下面冲过去。
她颤抖着跪在苏沫身边,抱着她的身体吼叫着,同时也后悔不已,她为什么要甩开,明明知道她怀孕了为什么要甩开……
她拿起手机打了120之后又颤抖着拨给了慕年泽,她现在无法想象,慕年泽看到眼前的景象,会不会直接杀了她,她也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她现在只能祈祷苏沫可以平平安安的了。
慕年泽正在会议室里面听着高层汇报工作,看见秦蓁的来电他的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觉迅速窜上心头,他接通电话听见秦蓁的哭诉时,那一刻他觉得,天好像要塌了,想都没想直接拿了车钥匙向楼下冲去。
慕年泽已经顾不上路滑不滑了,确定对方打过急救电话之后他又打了一遍,他将车速加到了极致,一路疾驰过去。
慕年泽到的时候,就看见秦蓁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苏沫哭的昏天暗地,这个时候的他连步子都迈不开,就那样酿酿跄跄的跑过去,跪在了苏沫身边。
他颤抖着双手从秦蓁怀里接过已经昏迷过去的苏沫,血染在他的西装上面,而他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眼泪慢慢从眼角流出来,他的小沫此时应该很痛吧!为什么他会同意让她一个人出来!慕年泽要恨死自己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看见这里的情景也吓了一大跳,他们迅速的做好一切工作,从慕年泽怀里接过苏沫,直接上了救护车,秦蓁眼疾手快的也跟着跳了上去,慕年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开着自己的迈巴赫,跟在救护车后面,甚至比救护车开得还要快。
救护车司机看着穷追不舍的慕年泽,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开的快一点,他也不敢怠慢,只是一个劲儿的加速,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这样被缩短到了几分钟。
慕年泽打电话给凌子越的时候,苏沫刚刚进了手术室。
而凌子越这边正在和凌老爷子商量着他和如梦接下来的婚事,电话接通他只听见慕年泽的前面几句话,后面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耳鸣了,前所未有的心慌迅速的席卷而来……
凌子越安抚好凌老爷子之后立刻带着如梦去了机场,两个小时的车程坐飞机只要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到了北城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医院。
慕年泽浑身是血的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室的门,灼灼的目光好像要把那里烧出一个洞来。
秦蓁一脸灰败的坐在长椅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沫浑身是血的场面,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
凌子越和如梦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他的心被狠狠的揪起,刚刚走过去他直接朝慕年泽挥了拳头。
“慕年泽你他妈混蛋!我把妹妹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疼的,为什么我回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又进了医院!”
如梦吓得上前来拉住两人,等她看见慕年泽脸上的表情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暂且不说他浑身是血,慕年泽的脸上一点点的表情都没有,一脸的苍白,嘴唇早就被他咬破,白皙的脸上胡茬满布,还有深深浅浅的泪痕……到底是爱到了哪种程度,才可以让一个人威风凛凛的男人变成这副样子啊!
“子越,沫沫现在生死未明,你不要这样啊!你看看年泽,他都已经这样了,你不要再这样子了……”
如梦捂着嘴抽泣着,她可以感受得到凌子越的愤怒,可是眼前这个深情到极致的男人的痛,谁来理解啊!
凌子越最后也是不忍,他慢慢松开了慕年泽的衣领,站在旁边捏紧拳头等待着。
与此同时,那扇紧闭的急救室的门也被打开,医生前襟上沾满血,神色焦急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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