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志说:“我还是一句老话,谁不尊重师父,谁把师娘的话不当话,那就请谁滚蛋,记住这话就行了。”
王刚那张脸更严肃,扫视了大家一眼后,说:“师父最恨欺软怕硬的人,言而无言的人,吃苦怕累的人,不求上进的人,和明知不懂还要装懂的人。
你们拜师为了什么,就是求艺,就是学做人,做受人尊重的人,做顶天立地的人,而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横行乡邻的人,行为不端的人,专做恶事的人。
路见不平要敢于拨刀相助,敢于扶弱惩强,即便恶人再强,你也要敢于制恶,框扶正义才是学武者所为,谁也不要轻易地辱没天龙门这三个字。如你们见到了师父身上那数也数不过来的刀疤,你们就知道尊严和威严是怎么来的。
我说了这么多为人之道,只想告诉你们,尊重和威信不是别人给的,是你们自己争取来的,而师父已经用他的为人为你们打好了基础,往后就看你们怎么做了。”
孙得国笑笑说:“该说的都说了,而我再多说十六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十六个字是师父给天龙门弟子定下的准则,谁都要好好记住。还有,师父的名声不仅仅在三州,在香港都是这个。”
他竖了下大拇指。赵丽挠了挠头,见师父微笑地朝自己点点头,就鼓着勇气说:“我拜师父的第一天,师父就对我说,他非常欣赏和喜欢我的性格,也说要给我特别的宠信,如有机会,让我带一支纯南县人的天龙门弟子。
当是我真的很感激,想变牛做马报答师父的念头都有。可就在刚才,师父他突然对我说,纯南县人的天龙门弟子有了,让我好好带,要让三州的人知道,南县人不比别人差。
师父的话里有许多含义,但怎么去理解师父的含义,就看我们怎么做了,怎么为南县的乡亲父老争脸面。现在,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服不服我这个假小子?”谁都没有犹豫,憋着一股劲地大声叫道:“服。”
观摩完了天龙门的收徒过程,南县人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赵县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高兴地搂过女儿,呵呵地对天龙说:“太保,那天在市长的办公室见到你时,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那张厚道的脸上都是泪,让我瞧了都心疼。
谁料你还真是个不凡的人,小小的年纪就做了掌门,还将徒弟调教的如此强势,真让人敬佩啊。”天龙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笑着说:“赵叔叔,说句老实话,我做掌门就象做金榜太保一样,都是误打误撞得来的。”
刘万林又是摇头又是摇手,随后指指在场的南县人说:“你太保谦虚也要看个场合,赵丽这丫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个不靠谱的假小子,调皮掏蛋一点都不比后生差,你还说不得她。
她就象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一不乐意就和你较上劲,南坪镇上的小伙个个和她打过架,可说是没一点女孩的样,气得她父母恨不得管她叫妈,幸亏我这个老头还能制住她。
太保,我说个笑话给你听,你就知道这丫头是块什么料了。往南有个南乡公社,说来也在南坪的下游,这丫头有回拿着大网去偷鱼。说来本事也真大,几网下去就捞了三十多斤鱼,在回来的半路让南乡公社的两条狗给发现了,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可这丫头有歪理呀,说南乡公社的鱼全是南坪镇养的,是下大雨时逃过去的,弄得南乡公社的人都哭笑不得。你说,这丫头有多坏呀。嘿,也就几个月不见,我们大伙都不敢认了,活脱脱的一个大姑娘模样。
那我们就弄不明白了,你这太保是怎么把这丫头扭过来的?我们还真想讨教一二。”天龙笑了,摇摇头说:“也不能说是我把她扭过来的,我只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和她掏心说话。
我对她说,你别把我当成师父,我也不把你看成徒弟,我俩就象是真心的朋友。那一天,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也包括她的不少秘密。我站在她的角度上分析那些事,也对她说,如换了我,那些事该做,那些事不该做,该做的事又应该怎么做。
说到她偷鱼的那件事,我绝对是举双手赞成,还说往后还有这样的事,我和你一起去做。”有个人听了这话心里生气,当即就说:“你怎么能这样教育徒弟呢?你这是在误人子弟知道吗?”天龙也不生气,依然是笑容满面。
“南坪镇有个姓林的孤老太,那天突然对赵丽说,她有二十多年没尝到鱼味了,很想在临死前痛痛快快地吃上一条鱼。说心里话,这种要求并不高,赵丽就答应了林老太她。
可南坪没有水库,溪水也都清能见底,想去买一条鱼又没钱,她这才想到了去南乡公社。再说了,那些都是野生鱼,又怎么沾得上一个偷字呢。
更何况,她大冬天的去抓鱼,只是为了了却一个孤老太的心愿。可惜这孤老太死了,这让赵丽很伤心,觉得做了回言而无信的小人。而可悲的是,所有南坪镇上的人没问过她为什么要去抓鱼。
我说句不怕得罪你们的话,在这件事上,真正有过错的人不是她,而是你们。”
赵丽泣叫一声:“师父。”就扑在了师父身上痛哭。不少在场的人被天龙的最后一句话说得非常尴尬。赵县长叹息了一声对天龙说:“看来,你这个做师父的要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了解她。
我把她交给你,没什么不放心的。”刘万林走到天龙面前,抬手拍拍赵丽的头说:“丫头,你师父说得对,是我们让你受委曲了,大爷向你赔礼道歉,当着大家的面向你说声对不起。不过,你还有一件事没帮大爷办好,你可不能言而无言呀。”
赵丽当即就不哭了,两眼汪汪地看着师父。天龙笑了,对刘万林说:“如你不觉得吃亏,你儿孙不说我占了他们便宜,那等我回城后向城东弟子宣布,我认了一个老哥哥,就是南县刘氏门的老掌门,你看怎么样?”
刘万林还真是个老顽童,听了后当即乐道:“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了。”天龙象是知道刘万林接着想干什么,先对赵丽说:“快去弄些菜,送到你三师娘的父母家,但不许偷噢。等我岳母烧好菜,你到刘氏门来叫我,别忘了。”
然后对璋雄说:“找到阿丽娜,你们就快回去吧。为了安全,明天让莫大娘和铁棍李押车过来。”最后朝在场的拱拱手说:“各位父老乡亲,如我刚才的话里有得罪大家的地方,我向各位说对不起了,谁也不许搁在心上。”
阿丽娜也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把手里的钱塞在天龙的口袋里,叮咛了一句:“姐夫,今晚不能再喝酒了。”天龙点头笑笑,万有全凑到他身边说:“太保,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天龙笑笑说:“有什么话直言就是,没有该不该的。”万有全点头说:“那好。太保,如你瞧得起我,这回和我去沥州,那里有五十万知道你的人。如你不想去,那我明天早上就回沥州,现在就算是向你辞行。”
天龙想了想,问:“从南坪到沥州,估计要多长时间?”万有全知道有谱了,忙说:“我有车。昨天过来开了三个半小时多一点。”天龙点点头说:“那行。但说好了,就住一夜,我第二天得走。”
南县刘氏门,和东县刘氏门都是从江州刘氏出来的两个分支。
刘万林家在南坪镇的尾上,是座二层楼的大宅院,花墙飞檐,雕梁画栋,很有气派,也是南坪最好的宅院,已有二百多年历史。作为南县最早最大的门派,刘氏门有弟子一千多人,半数在南坪镇上。
刘万林是一脉单传,先后娶了十二房太太,有儿女三十七个,孙子曾孙多得都数不过来,在南坪镇上的刘氏嫡系就有百来户,在南县做官的也就更多了,在各乡镇的势力也非常大。
踏进刘家大院,天龙这辈份也随着刘万林往上猛涨,六旬老人管他叫“叔”,四十来岁的称呼他“爷”,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刘氏族人中那些十七八岁人的“曾祖父”了,吓得都他都不敢应声,脑袋也只能象小鸡啄米似地不停地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一路从前院,前堂,中院,中堂地过,最后总算来到了后堂。
这后堂是刘氏的族堂,非一般人能进来,就是赵县长这样的官员也只能到中堂,后堂对外姓人来说是个禁地。能进入后堂的刘氏族人也只在长子,长孙,曾长孙,或在比武擂台上拿过金匾,在小太保选拨上杀进第六轮,和乡级以上的官。
而外姓人除了天龙外,也只有当年的东方不凡,与天龙的父亲王建都到过这。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