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这香港人都懂。若我是做了伪证，你枪毙我都行。”
“那你家龙爷呢？”
“象是被王警司请去了，说他儿子过生日。”
这王Sir也不过是来走走场，问些话，让下面的人看看，回去也有个交代。“收队。”王Sir带人走后，扬姨指着赵伯笑道：“你这老头，谎话随口就来，我还替你捏了把汗呢。”
赵伯笑笑说：“这王Sir进来就朝我眨了下眼，不就是让我撒谎吗。”扬姨说：“那必是刘家人没死绝，去报了案。”
赵伯点了点头，听得外面有声音，忙出去一看，见是小龙和他的四个随从，就说：“条子刚来过，那应该是刘家的人还没死绝，我怕还会有什么麻烦。要不，你去看看。”小龙懂这“看看”的意思，点头笑了笑，带人走了。
半夜，天龙他们回来，见赵伯他们都在，就摆摆手说：“都快去睡吧。由小龙他们把门，没事的。”扬姨就说：“那我先去给你们做宵夜。”秀娟一摆手。“去睡吧，宵夜我来做。”扬姨点头，和赵伯他们收拾干净了厨房，各回自己的房间。
小龙安排好了手下兄弟，来到客厅坐下，掏出烟盒，取出支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后放在了老大嘴上，自己点燃了一支，说：“老大，这事交给我干吧，兄弟们都窝着火。”
天龙没吭声，也没任何表示，见美惠子接连打了几只哈欠，就说：“你也累了，回房去睡吧。”美惠子摇揺头，伸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肩上。
兰菊忙上楼去拿了几条毛毯下来，给了少爷，小龙，秀娟各一条，剩下一条扔在了沙发上，再和梅心和江伯关上了所有门窗。“小龙。”
抽完了一支香烟，天龙才开口。“我在想，不管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或者是王森他们动手，都涉及到一个问题。”小龙忙问：“什么问题？”这时门开了，贝贝和泥鳅闯了进来。“龙爷，这是真的吗？”
贝贝焦急地问了句，见龙爷点头，泥鳅忙问：“那你也会杀马爷？”
天龙仰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小龙说：“这就是我说的问题。谁该杀，谁不该杀，该杀的又杀谁？”小龙气呼呼地摆手叫道：“什么该杀不该杀，动了我家七夫人，谁都该死。老大，七夫人对你多好啊，你不能对不起她。”
提到瑾儿，天龙的眼泪又出来了，叹息了一声，说：“照我的脾气，李二爷，王四爷，赵爷，马爷这四家人，他娘的都该死。竟然是九个人奸杀我瑾儿，杀了他们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但这四位前辈和我的关系不一般。
特别是马爷，对我可说是掏心说话。况且中间还夹了个贝贝，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可小龙却不依不挠。“他们明知这是我家七夫人，竟然还敢这么做，分明是没把老大你放在眼里，那怎么能放过他们。”
见龙爷听了这些话后动了杀心，吓得贝贝忙跪了下来，哀求道：“龙爷，我哥是我哥，和我爸妈，和我爷爷都没关系，求你放过马家的人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天龙闭上了眼睛，接连叹息了几声后，终于松了口。
“好吧。回去告诉你爷爷，还有李二爷，王四爷，和赵爷，说我就杀那九个王八蛋。不过，若谁家跑了一个，那就休怪我不念旧情，杀了他的全家了。”
贝贝听了，忙起身拖上泥鳅，去家里传消息了。
“小龙，准备杀人。”天龙冷笑了一句，小龙一摆头。“老大，就杀那九个王八蛋，我不服气。”江伯插嘴说：“你这小龙，就是一根筋，得好好向你老大学学，怎么就拐不过弯来呢。”
见小龙还不明白，秀娟就说：“二爷已说得这么明白了，若谁家跑了一个，那就休怪他不念旧情。我想，没准这九个公子爷都已跑了，有你小龙杀的了。”小龙一拍脑袋，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老大没法说话呀。这借口，好，谁的嘴都给堵上了，死了也是倒霉。老大，绝了。”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接着，王森，小五，阿华，太妹手提旅行袋进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根爷家的货，我们全买来了。”太妹说了句，用脚勾上了门。“我烧宵夜去。”秀娟说着起身，入了厨房。
王森四个坐下后，阿华冷笑了几声，说：“老大，你真是神机妙算。果然象你猜的那样，李二爷，王四爷，赵爷，马爷这四家人还真让自己的孙子往外逃。
嘿，全让我们抓了。九个王八蛋，和他们的三十二个兄弟，绑了后，堵上嘴，都押上了飞哥家的船，已往海鲸号上送了。”
天龙终于能吐上一口气了，指指四只旅行袋对小龙说：“这些枪支弹药，够你们兄弟玩的了。记住，干完事，马上登船回越南，一刻都别停留。”又对小五说：“兄弟们辛苦了，每人发一千元钱，作为奖励。”
再对王森说：“等我离开香港后，你把李二爷，王四爷，赵爷，马爷，刘世凯这五家的场子全收了。如他们的兄弟不服气，别明来，暗中干掉就是，免得留下后患。”
当马爷，李二爷，王四爷，赵爷四人得知龙爷七夫人的那件事，是他们九个孙子所为时，冷汗都吓出来了。别说是龙爷这人不好惹，就是他的兄弟也不好惹，一但查出，还不上门来兴师问罪。
“得马上找几个兄弟来顶罪。”这四个老江湖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但又怕这九个小子万一被龙爷吓唬抖出实情来，那只有尽快离开去避一避，等龙爷离开了香港再回来。谁料就是这一避，避出了一场大祸来。
趁着夜色刚送走这九个，赵志豪就带人上了门，照面就开门见山。“马爷，李二爷，王四爷，赵爷，你们的九个孙子做了此等大案，若落在了龙爷手上，必死无疑。快，叫他们出来，让我带走。
迟了，怕还会连累到你们。”赵爷听了问马爷。“怎么办？”王四爷说：“落在警察手上，还能保住命。”李二爷听了就对赵志豪说：“阿Sir，他们刚走，往九龙去了。如你路上找不到，就去王和茶铺等着，他们在那落脚。”
“这最好是你的实话。”赵志豪扔了这句话，带人走了。
这下，马家的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马福建说：“爹，我就这两个儿子，你可要想法子保住呀。”
冯琴也说：“爹，你和龙爷好好商量商量。我们给场子，我们赔钱，只要能保住卫卫俩。”
马爷摇头叹道：“龙爷不缺场子，也不缺钱。我早就对你俩说过，好好管束这兄弟俩，可你们夫妻就是不听。
现在惹事惹到龙爷的头上去了，你还让我怎么保这兄弟俩。能保住这个家，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谁料不久，赵志豪只身折了回来，沉着脸说：“你们唬我呀。我问过许多人，谁也没见过马卫他们。”这下可说不清楚了，马爷，李二爷，王四爷，赵爷怎么解释，赵志豪就是不信，临走撂下了一句话。
“限你们明日上午把人送来，不然有你们受的。”如此一来，官道黑道都得罪了。
“福建，还愣着干什么，快派出所有的兄弟去找啊。”
马爷的话顿时点醒了李二爷，王四爷，赵爷，也让随从快派兄弟出去找。
人都被抓了，还上哪儿去找，折腾到半夜，自然是谁也不会有收获。
“难道，他们去别处躲了？”王四爷嘀咕了一句，李二爷听了拍腿叫道：“有可能。听我家李军说，自阿混死后，三爷家就成了空宅，他们这几个小子常在里面玩女人。”
马福建叫了声：“爹，那我带人去看看。”跑了出去。随即，贝贝和泥鳅来了。马爷见孙女半夜回家，清楚她已知道了实情，就问：“龙爷那怎么样？”
贝贝说：“凡做大哥的都已知道马卫九个奸杀了老大的七夫人，谁都想着报仇，要血洗我们四家。只是，龙爷他没发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让手下兄弟聚在一块。”
听了贝贝这话，马爷，李二爷，王四爷，赵爷四人的心稍微有些放宽。“贝贝，那龙爷是什么意思？”
王四爷很想知道龙爷的想法，泥鳅说：“我龙爷说就杀马卫九个，替我家七夫人报仇。”马爷点头问：“若马卫九个被警察抓走了，会怎么样？”
泥鳅揺揺头，贝贝说：“龙爷后面拖了句话，如谁家跑了一个，休怪他不念旧情了。我的理解是，他要杀谁全家。爷爷，你别吿诉我，马卫九个真被警察带走了。”她的担忧，倾刻间也成了四个老江湖的担忧，这还真是一步走错步步错。
“唉。”马爷懊恼地叹息了一声，将马卫九个的事对孙女说了下，贝贝跺了几下脚后，指着爷爷说：“完了。完了。你们这几个老江湖，在这关键时刻怎么会这么的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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