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不知出了什么事,就问麦子:“婶子。”想到楚芸和天龙的关系,麦子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慌张地说:“往后千万别叫我婶子,就叫我麦子,我喜欢你这么叫,求你了。”
楚芸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见麦子很是紧张的,就说:“不行啊,如太保哥听见我叫你名子,会骂我的,我才不做这种傻事呢。”
麦子没法,只能将天龙与王山的那层叔侄关系说了出来,楚芸这才明白,但想到麦子要比自己大二十来岁,这“小婶”她肯定没法做,不然也太难接受了。
“可以,婶……我就叫你麦子,你叫我楚芸,但不许叫我小婶。”
麦子也叫不出楚芸这声“小婶”来,乐得点头同意。
天龙包扎完伤口出来,将手里的六块手帕往桌上一扔,说:“小芸,把它洗洗,别忘了带回去。”
就拿了根长棍,先教了王山一招摄魂刀法里的还魂送神,让他自己练,随后耐心地教王山的四个徒弟拳路,纠正他们在棍术上的一些不足之处。
在与“小兄弟”切磋武艺前,华老二已经认出对手是天龙了,只怕说破后,他不敢与自己切磋,就算切磋也肯定是应付应付,决不会拿出真功夫来,没准还会一招就落败,这多没劲啊。
可一切磋,他就掂出了天龙的份量来。虽然是败了,但他心里却很高兴,赶忙进山回到了断梁庄,见炳剑在庄口的空地上教如意和菲妮习武,东野秋月五六个人在一旁喝茶聊着天,就拍拍手对大家说:“都别做事了。都别做事了。
我今天被人二招打败,这脸实在是丢大了,都不敢说自己是从断梁庄出来的了。谁替我报仇去。”
大家听了都一惊,忙围住了华老二,舒素问:“你说,是谁这么猖狂?”东野秋月说:“在滨州,十招内能取胜你的人不多,两招就能打败你,三州也找不出几个来。告诉我是谁,只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我去会会他。老二,对手拿的是什么器械?”
华老二答了句:“九环阴阳鬼头棍。”炳剑说:“这是什么器械,我听都没听说过。”便问秋月。“你见识广,你知道谁用这种器械?”
秋月也摇摇头,菲妮问:“华二叔,这棍上是不是有九个大铁环呀?”见华老二点点头,炳剑乐了,忙问侄女。“妮子,快告诉大伯,这棍的主人是谁?”
菲妮说:“就是城北跃进路上卖肉的屠夫王。”炳剑听了一愣:“屠夫王?”随后问华老二。“难道,真是那屠夫王打败你的,而且是两招?”
华老二摇头笑笑说:“这九环阴阳鬼头棍,是屠夫王的,但与我过招的另有其人。如我说出这人来,你们中就没人敢和他玩真的了,还是不说的好。反正,我输了也不觉得丢脸,还高兴着呢。”
扬呈当即怒了,推了华老二一下,气愤地说:“你小子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两招就输给了别人,你这脸丢得还不够大呀。”
见扬呈怒了,华老二也不敢再卖关子了,指指秋月说:“打败我的不是别人,就是她儿子天龙,你们之中谁去会会他呀?”大家愣了一下后,全乐了。
炳剑说:“嘿,没想到我侄女婿越来越长进了。”东野秋月在华老二的胸口捶了一拳,乐呵呵地问:“你没让他吧?”华老二摇头笑着说:“我敢断言,不出三年,三州没人是他的对手。
这小子人不大,却特讲武德,出招前先打招呼。第一招,他用棍磕了我的青龙刀,结果是火星四溢,我退了两步,他退了四步。可第二招,他连人带棍就象是一股发飚的龙卷风,把我困在了阵中。
任我左劈右砍,前突后退,就是出不了他的风阵。他将棍上的九环弄得巨响,震得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有些人的鼻孔里都流出了血。第二回是火星撞地球,他的棍脱了手,虎口震裂,人退了十七八步。
可我虽然青龙刀还在手上,但人被抛出了三四米,坐在了地上,嘴角还震出了血。你说,如我托大让他,还不成了死尸。”
如意和菲妮乐了一阵后,都说要回城去见天龙,说有两年多没见面了。可扬呈不同意,秋月也说:“由我这个娘作主,你俩还怕他跑了不成。”
然后对扬呈说:“那你俩就别再为难我这两个儿媳了,就由十招改为三招吧。只要她俩能走过你俩三招,就放她俩回城吧,兔得生出相思病来。再说了,有我儿子在,谁又敢欺侮她俩,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如意和菲妮听了高兴,舒素却说:“不行。断梁庄的小辈不能让人保护,而是要保护别人。”炳剑也摇摇头说:“你俩有拍马屁的时间,还不如用在练功上。来,继续练。”
终于到了送走白雪,楚轩他们去云南插队落户的日子了。
去江西,云南,黑龙江插队的八千知青都集中在这天,滨州火车站内外红旗飘舞,锣鼓震天,歌声四起,很是热闹。
刘福去黑龙江插队落户,路威来送爱徒,在火车站的广场上巧遇牵着楚芸,阿依莎在东张西望的天龙,这才通过火车站的工宣队非常顺利地到了五号月台。
“兄弟,大哥去二号月台送刘福,你送走人后就回去。还有,明天是你嫂子的生日,我把东雅酒家全包了,六点准时开席,你别忘了啊。”
路威走后,天龙牵着楚芸,阿依莎的手在拥挤的送行的人群中使劲地挤来挤去,车头车尾走了好几回,喉咙也叫破了,这才找到了趴在窗口上的白雪和王立。“姐。”
天龙把楚芸拉到身前,抓住白雪的手,对王立说:“哥,我把姐交给你了,你可不能让别人欺侮她。”
说着眼泪也出来了,白雪也哭了,泣道:“弟弟,有机会去看看我爸和姚伯他们,他们关在滨州机电厂,姐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小芸是个好女孩。”
这时,随着一声气笛声,火车启动了起来,月台上顿时哭声四起好不凄惨。
火车开了,可白雪似乎不想松开天龙的手。天龙只得牵着楚芸的手跟着火车跑,阿依莎在后面跟着。
可铁轮越转越快,楚芸的双脚已跟不上了,阿依莎大声叫道:“龙哥,快放掉楚芸,我妹牵着马在岔口等你。”天龙这才挣脱了白雪和楚芸的手,沿着铁路飞快地跑着,火车上的知青一个劲地喊着给他鼓劲。
到了岔路口,果见阿丽娜牵着大白马等在前面,天龙忙疾身过去跃上了马背,眨眼就追上了火车,寻找白雪他们。“小兄弟,你是不是金榜太保啊?”
火车上有人问了句,天龙忙拉开嗓子大声说:“是啊,我是天龙。找我姐,她叫白雪,是滨州四中的,插队在云南双江。”
立即就有人叫道:“小太保,我们这里都是去耿马插队的,你去前面问问吧。”天龙大叫一声:“谢谢了。”便又问了一节车厢,说是去镇康的。就这么接连问了四节车厢。火车的车轮越转越快,眨眼已离开了滨州市地界。
有人见天龙还在寻找,就大声劝道:“快回去吧,金榜太保,再送就要送到云南了。”可天龙叫了声:“就是送到云南,我也要找到我姐。”
看来,他就是不想放弃。不久,火车在邻市的江州火车站停了下来,这里也有一千知青要去云南。
天龙牵着大白马终于找到了白雪,问:“姐,你刚才说,你爸他们关在了哪里?”可此时的白雪早已泣不成声,拉住天龙的手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王立,俞习武,田伟也都已哭得不行,只有楚轩象没事一样。
“小兄弟。”俞习武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将脑袋伸出窗口对天龙说:“你他娘的真是一条好汉。我叫吕刚,城北密镇的,师兄弟都叫我豹子。你尽管放心,你姐我来照顾,谁敢欺侮她,我就扭断谁的脖子。”
天龙听了高兴地说:“谢你了,吕哥。我也对你说,你家我来照应,谁欺侮你家的人,我就一枪挑了他。对了,吕民是你什么人?”吕刚笑道:“他是我二哥,特崇拜你。”天龙点头笑了笑,见火车要开了,就对白雪说:“姐,别忘了给我写信。”
随着一阵气笛声,列车离开了江州火车站。
天龙原想,既然人已到了江州,不如去看望一下瑾儿与小兔子,都快三年没见面了,也不知她俩过得怎么样,现在好吗。
“白叔被打倒了。那小兔子她爸也是将军,也是市长,那肯定也被打倒关起来了。那小兔子会不会也象白雪姐一样,去什么地方插队落户了?”
他牵着白马边走边想了一阵后,只怕楚芸三个等急了,就自言了一句:“过几天来找瑾儿,问问小兔子她家的情况再说,免得撞上江州的红卫兵。”他上了马背,沿着铁路线策马便是一阵狂奔,回到了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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