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下筷子便涌了出去,和马五跑出院子不远,就见有伙手持刀剑棍棒的人迎面走来,足有七八十人。“琴妹,是他们吗?”
天龙问了句,寒琴点头说:“龙哥,走在最前面的叫陆平,是原永乐宫白文的大徒弟。”天龙点头迎了上去,双手一拦,叫道:“站住。想去哪儿呀?”
陆平眼皮一翻,说:“爷想去哪就去哪,你这龟孙子管得着吗。”天龙点头呵呵地笑笑,说:“如此说来,那我今日打你就是孙子打爷爷。看打。”
暴喝声中身影一闪,左手已捏住陆平的梅花枪身,右手如爪叼向他的左肩,大叫一声:“爷爷,看孙子的这招铁爪钢臂功怎样。”再看陆平脸显痛苦,右手弃枪捂住左肩叫道:“这小子废了我的肩,快斩了他。”
红旗广场的那帮小子听得叫声,手上的刀剑棍棒发疯般地朝天龙招呼了过来。“人多才好玩。”
天龙大笑一声,手中的梅花枪便舞开了,这上挑下划,左劈右砸就象在玩似地,就没什么悬念,不一会儿的功夫,对手全趴在了大马路上。
“兄弟们,收了他们的家伙。”寒琴挥手叫了声,马五他们这些兄弟忙将对手的刀剑棍棒全收了。
她到了陆平面前说:“你也别不服气,他就是我哥绝手。我不吓唬你,若你再敢来我的旧城区胡闹,我就砸了你的红旗广场。现在,带着你的兄弟滚吧。”陆平虽不服气,但技不如人也没办法,那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带大帮受伤的兄弟,空着双手狼狈地回去了。
“痛快。”马五叫了声,凑到了寒琴身边说:“伤心女子,快介绍我给你哥认识。”寒琴也不想瞒马五,就说:“我哥就是龙哥,金榜太保,你认识的。只是,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马五点头笑了,到了天龙身后,轻声说:“太保,给个面子,都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让我请你喝酒。”天龙点头笑笑,伸手搂过金丽兰说:“只能晚饭再喝我了。”
旧城区没什么象样的大酒楼,但小饭馆却不少,各地的风味基本都有。马五是回族人,只是怕太保吃不惯回族菜,就在离寒琴家不远处的地方找了家汉族馆,一大群人涌入挤了个满。
“来,太保,坐在这。”马五招呼了天龙一声,让他坐上了主桌上的首座,然后朝大家挥手招呼。“随便坐啊。”
因为,他还有一桩大事未了,那就是东野惠倩的所托,帮她尽快摆脱那些偏道人物的纠缠。丛怡的依恋,不知让天龙担搁了多少大好时光,绊住了他的行程。无奈之下,他趁笪家忙于给笪诗的重孙小唯过满周岁生日之机,
在丛怡的写字台上,留下了一封短信,溜到后院翻墙离开生活了近五个月的笪家,一路小跑来到了小广场。“大哥哥。”正在广场上闲逛的迟园,一眼认出了擦肩而过的天龙,欢叫一声,快跑几步拉住了他的手。
见天龙有些吃愣,她忙说:“大哥哥,我是迟园,你请我吃过饭,想起来了吗?就在邓记点心店。”见天龙还是摇头,又说:“你忘啦?那天晚上,你和东野家的黑牡丹,在这里过招我给了你一根长棍?”
天龙这才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显兴奋,忙伸手抱起迟园笑嘻嘻地说:“瞧我这脑子。嘿!”想起迟园那天晚上那么仗义,他又笑了∶“这不能怪我,你留起了长发,人也长高了许多,我一时又怎么想得起来呢。”
“对了,大哥哥,这几天我都在找你,你怎么不摆场子卖艺啦?”半年不见,迟园确实变化很大,“不!怎么,你出事啦?”迟园甜甜地一笑,用手指点点天龙的额头说:“是你家出事啦。”
“什么?出了什么事?快说。”“你别焦急。是这样的,我大龙姐恨你劝说寒琴离开了绣花十二艳,而且黄玫瑰她们几个,也很少露脸,听说也想离开十二艳,我大龙姐,就把这帐记在你的身上,说一定要报复你。
前两天,我大龙姐不知在她堂妹的面前说了一些什么坏话,这项瑛回到家,就同白牡丹他们吵开了,象是要赶他们走,结果就打了起来。项瑛逃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听说了,这项瑛在望乡岛。”
“真的吗?”天龙好不容易听完迟园的话,放下她说:“这怎么可以?她一个小女孩在外面出事怎么办,我现在就去找她回来。”
“我陪你去找。”迟园说了声,见天龙摇了摇头,忙又说:“望乡岛我熟。再说人多好办事。”天龙一想也对,就点点头说:“好吧。但一路上你要听我的,不许胡来。”“我保证不胡来。但,带小黄毛一起去。”“可以。”
中午还是晴空万里,可到了黄昏忽然乌云翻滚,狂风呼啸,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大雪。片刻的功夫大雪覆盖了田野,大道上渐渐的绝了行人,就连南来北往的汽车也难得遇上一辆。大道两旁的树枝被大风刮的“哗啦哗啦”直响。
天龙背上驮着迟园,左手托着她的屁股,右手拖着黄云芸大口大口地喘着热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积雪,顶着狂风,摇摇晃晃地朝望乡岛上的庆丰农场赶去。说这天龙活的也够累的。
过去邵丽君在的时候,一切家务均有她一手料理。但自从邵丽君那夜负气离开项家后,天龙变成了没完没了的牛马,睡觉前还要在孤灯下为自己的弟妹缝补衣裳,有时一直忙到大天亮。
“大哥哥,你没吃什么东西,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已经够累的了,快放我下来。”“大哥哥不累。园园,云芸,走了大半天的路,你俩一定饿了吧。”黄云芸的肚子正在“咕咕”的直叫,听了天龙的话急忙“恩”了一声。
但发现迟园用生气的目光瞧着自己好象在说:“中午我俩各吃了三只包子,可大哥哥只喝了一碗白开水,你还要说饿,真不懂事。”连忙改口:“不不!我一点都不饿。真的。大哥哥,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天龙听了这句不打自招的话,心里感到非常的难过,又想到项瑛还没下落,忍不住暗暗地轻叹了一声,继续赶路。“园园,云芸,都怨大哥哥连累你们忍饥挨饿,还吃这么多苦。唉!到了三斗镇,大哥哥一定去找吃的地方,让你们吃饱睡好。”
掌灯的时候,他们由北面的一条小路,走进了三斗镇。这三斗镇不大,一条窄小弯曲的石板小街的两旁,住着一百多户居民。天龙在一家灯光暗淡的小吃铺门口停了下来。不大的小吃铺,很脏。
店堂内坐着四五个人,说说笑笑的在喝酒聊天。门口坐着一位大娘,守着一只大煤炉,边上的一个少妇,正在做葱油饼。天龙慢慢地放下背上的迟园,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三角钱的硬币,买了五只葱油饼,讨了两碗白开水,给了黄云芸和迟园,说了句:“快吃吧。”
随后走进店堂,打了一声招呼后,朝正在喝酒聊天的顾客拱拱手,开口打听项瑛的消息。
“各位大叔,打扰你们吃饭了。我想打听一个人,是个姑娘。上穿红黄两色格子的棉袄,下穿褪色的蓝军裤,脚穿一双兰色的跑鞋,梳着两根辫子,辫子有一尺多长。她黑黑的皮肤,瓜子脸,单眼皮,嘴角有条小刀疤。”
顾客相互望了一眼后回答了天龙。
“我也说不清。昨天上午,象是见过这么一个姑娘。”
“就在镇外的松树下,嘴上叼着香烟。”
“还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象是混混。”
“有一个还是镇上的。”
天龙喜中有惊地朝这些顾客点头道谢后,退出了店堂。“大哥哥,你吃饼,还热着呢。”黄云芸把手中的两只饼塞给天龙,迟园递过来一只碗。“大哥哥不饿,你俩分着吃吧。”
这时,有个身披军大衣,嘴上叼着半截香烟的大胡子汉子走了过来,见天龙说完话后,背着黄云芸俩,偷偷地勒紧了一下自己的皮带,心里不禁一动,停下了双脚,伸手拍拍天龙的肩,笑着说:“小兄弟,这么冷的天,你不能再忍饥挨饿了,否则,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跨。走!跟我上前面的饭店,让你吃个饱。”
由于天黑,天龙也没认出眼前这人,就是小魔王顾宝。他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大胡子,抬手搁开他的手,神色恐慌地把黄云芸拖在自己的身后,摇着头说:“我不饿。我也不认识你。
我何必要跟你走呢。”这顾宝也早就忘了天龙,现在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他后退了一步,依旧笑嘻嘻地说:“小兄弟,你怕我是骗子?那好,我给你一元钱,随便你买什么吃的,吃饱了后,就带着你的妹子回家,别让你的父母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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