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贞的话让飞龙再次想起那天蓝星人来闹事的惊险,况且刚才这老头和神算李说得几乎相同,就说:“恩婆,这回找我十弟,应该要比上回容易多了吧。
我看要不这样,恩婆,让韶文陪你去东野家。你和那老东野好说话,把刚才这事说了,还能少点误会。时叔,你过去常在魔鬼谷那一带活动,对那里的路径比较熟,就有劳你和皇甫叔去趟下王庄,想法找到那个叫兰舛的姑娘,就说他小叔没死。
牡丹姐,你马上回府去,把你龙哥没死的消息告诉大家,再让你娘和李厨子把家里好吃的全烧了。让你爹马上去弄几坛好酒,今晚谁不喝醉,我和谁急。
我呢,就和时雁在码头上转转,向这里的船家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一点线索,你们看呢?”大家连连说“好”,分头行事。
邵丽君离开码头后,这一路上奔跑得就象小鹿似的蹦蹦跳跳,也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张嘴便说:“我龙哥他没死,他活着。”就这么到了小吃街上,这下认识的人可多了,但她却不说了,原因是这肚子还饿着呢,没力气叫了。
到了永乐宫,见守门的是郎义,邵丽君忙说:“郎二叔,这门你不用守了,快回家带婶子他们过来,玉龙宫今晚有好吃的。”说完便笑笑走了,一转身又撞上了项杰,忙又说:“项二叔,你也别去忙什么事了,快带小瑛子到玉龙宫。”
郎义望着远去的邵丽君,摇头轻叹了一声对项杰说:“这可怜的牡丹姐。多好的一个女孩呀,可为了十少爷……唉。”他又是一声叹息,指指自己的脑袋。“估计是承受不住了,疯了。”
项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唉,好端端的金童玉女,就这么毁在了九少爷的手上,还搭进去几百条的人命。”一说上话,他也忘了出去了,就和郎义聊了起来。
邵时两家和于静他们谁都相信邵丽君的话,听说天龙没死,那顿时乐炸了窝,东方菲还拿出了一大捆爆竹让下人快快燃放,驱驱这些日子的晦气。
时艳见了,也把家里的七八条鞭炮拿了出来,一时弄得玉龙宫很是热闹。
不说别人,就说邵丽君知道天龙没死,这心情自然好的没法说了,离开永乐宫又去了老马路上的骆氏奶娘家。
自住下后,时厉胜他们照恩哥的意思,将离屋十来米处的野草全拨了,晒干后堆在屋的左则当柴烧。还在屋的右面刨出了好几块地,围上了竹篱笆,种了些青莱,韭菜,茄子,丝瓜,毛豆,现在都已经成了餐桌上的菜了。
屋后靠江堤的大片地方散养着二十几只半大不小的鸡,和十几只鸭子,反正到处都是虫子,又有春水江,故也用不着喂些什么吃的。有几只小公鸡都开始打鸣了,小母鸡再过上几个月,也该下蛋了。
屋前的空地是凉晒衣服和习武的场地,时厉胜六个聚在一处,想着恩哥被害死的当夜,他们几个在永乐宫里放了三四十把火,这心里还是觉得不解恨,商量着到哪里去偷些毒药再爬树上墙潜入永乐宫,好歹也要毒死他们几十人,给自己的恩哥报仇。
“怎么,你们恩哥不在,又开始学着偷懒不练功啦。”邵丽君伸手摸了摸时厉胜的头,说笑了一句后,就把刚才在城东码头算命的事告诉了大家,乐呵呵地说:“这下,你们不会再垂头丧气了吧。”
刘娃笑了,和大家抱在一处又喊又叫,又哭又笑地疯了一阵后,对时厉胜说:“二哥,看恩姐这脸色,这几天肯定没吃下饭,快杀三只小公鸡去,让恩姐带回去好好补补。”时厉胜点头拖上凡奎杀鸡去了。
邵丽君伸手楼过高敏对刘娃说:“你和碧玉都是从岛上出来的,和那些渔民说的上话,你恩哥定然是被船上的人所救,你俩可去打听打听,一有消息就来通知我,听见了没有啊?”
庄碧玉点头高兴地问:“恩姐,你上回说,国庆节和我恩哥结婚,这话还作数吗?”邵丽君点点头,想了想后笑笑说:“我今晚就对恩婆说,等找到你恩哥,我马上就嫁给他,也不要等什么国庆了,我都想死他了。”
屋后突然响起了凡奎的欢叫声:“恩姐,恩姐,你们快来呀,有人说见过我恩哥了。”邵丽君他们听了连忙跑了过去,见时厉胜侧身坐在江堤上,在和船上的一个大娘说话,就凑了过去。
只听那大娘坐在船尾呵呵地说:“错不了,不会错。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就是新科金榜太保,还夸毛艄公善有善报,得了这么个好孙子。好了,不聊了,我还要到前面收鱼网去呢,我们改日再聊啊。”
这大娘站起身朝船头叫了声:“老头子,我们该收网去喽。”船走后,时厉胜跳下了江提,一把拉住邵丽君的手高兴地说:“快,恩姐,这大娘说了,我恩哥被城东码头上摆渡的毛艄公给救了,家就住在鼓声岛上,我们现在就去接他。”
拖着恩姐就走,凡奎也将刚抹了脖子的鸡扔在木盆里,刘娃他们也大声嚷着要去接恩哥。但此时的邵丽君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这才说:“厉胜,刘娃,你们先去鼓声岛,见了你们恩哥,就说我去带奶娘他们了,会马上赶到毛艄公的家里来。”
那天和扬七郎到城东码头回来,东野郎就病了一场。午饭后,东野郎觉得精神好些了,就搬了把逍遥椅躺在前花园的六角亭里,东野惠倩就坐在小藤椅上一声不吭地替爷爷揉肩。
自没了表哥后,这丫头的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每回看见自己的梅花枪,眼前就会出现表哥教自己练追魂枪法的情景,那就会哭。
时间久了,她的笑容没了,百灵鸟似的小嘴也不爱说话了,活泼的性格也被沉默所掩盖,可说是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除了爷爷和孪生姐姐惠兰外,谁也不爱搭理。“倩倩,一声不吭的,又在想什么呢?”
东野郎觉得有些胸闷,想和孙女聊聊,就随便地问了句。不想惠倩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做爷爷的吃惊不小,也骇人的很。“爷爷,我觉得人活着挺没意思的。”
这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惊得他忙坐了起来,反手摸摸孙女的脸笑着说:“爷爷都这么老了,还觉得活在世上挺有意思的,你才多大呀,真是个傻丫头,别再吓唬爷爷了。”
谁料惠倩却说:“表哥虽有爹娘,但活着时已经是很孤独了,现在一个人在地下,肯定更孤独,我想下去陪陪他。”这话已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了,东野郎这才明白孙女是在玩真的,吓得忙伸手将孙女从身后搂到前面,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倩倩,爷爷已经没了外孙,难道你……”他正痛苦地想开导孙女,忽然看见守门的阿木带着个肤色黑亮的中年人踏着鹅卵石小道往六角亭走来,忙关住了话闸。惠倩忙跑出六角亭迎了上去,轻声地问:“什么事啊?阿木叔。”
阿木指指身边的中年人说:“十三娘,他说从大贝岛来的,找老爷是来领赏钱。”惠倩用机灵的大眼打量了一下来人,不解地问:“喂,你来领什么赏钱啊?”来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六角亭里便响起了东野郎的声音。
“是有那个小娃娃的消息了吧?快,来六角亭里说话。倩倩,快带他过来。”惠倩忙“嗯”了声,朝阿木叔摆手说:“没你的事了,看门去吧。”
阿木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十三娘。”走了。惠倩将来人带进了六角亭里,介绍说:“这就是我爷爷。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来人朝东野郎哈腰一笑。
“你家在找的那个娃娃,我见过。”这第一句话就听得东野郎来了精神,忙起身问道:“快说,是在何时何地?这娃娃有多大?你说的清楚点。”
来人又哈了一下腰,想了想后,这才说:“是在几个月前的半夜,我撑船去浅水滩收鱼网,在城东码头摆渡的毛艄公撑船从我身边划过时,我看见马灯下他孙女抱着个孩子。
我一时好奇就让毛艄公停了船,问这深更半夜的,是从哪里捡来的孩子。那毛艄公就说,是个落水的娃娃,在春水江的葫芦口救起来的。因还有气在,所以想带回家去抢救。还说救活了后,毛家就有孙子了。
不过,这娃娃是不是你家要找的那个娃娃,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子,这消息有赏钱吗?”
听说小外孙被救起时还有气在,那么就有救活的可能,这对东野郎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消息,忙点头一笑。“有。而且给你双倍的赏钱。对了,那老艄公住哪里?”听说可拿双倍的赏钱,这人的嘴也快笑歪了。“谢谢老爷子。谢谢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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